温什言也不知道他去哪了,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时,阳光已经洒满了半个房间,她洗漱好出去,看见杜柏司在开放式厨房做饭。
他裸着上身,背对着她,低头注视着锅里的东西,晨光从他身后照进来,勾勒出他肩背的肌肉线条,随着他翻动锅铲的动作微微起伏,这个画面让温什言有一瞬的知足。
她撑在大理石台面上看他,突然很想一辈子就这样,养只小猫小狗,每天早晨看他做饭。
“你养过狗吗?”她开腔。
杜柏司回头,看见她起来了。
她身上又穿了他衣柜里的白衬衫,宽大的衬衫罩着她纤细高挑的身形,长度刚好到大腿上方一点,晨光里,她整个人格外明媚漂亮,妖艳中带着清纯,因为她撑着下巴问问题时眼神认真,一双眼睛像极了某种名贵猫科动物,慵懒又机警。
他答:“养过猫。”
温什言来了兴趣:“你喜欢猫?”
杜柏司停顿了一下,仔细打量她:“一只,”他补充,“布偶。”
“那猫呢?在哪?”
杜柏司做好早餐,特意绕到她身后,压着她把早餐放到大理石台上,在她耳边低语:“在吃早餐。”
温什言明白过来,哼了一声:“你说过你不养我。”
杜柏司耸了耸肩,去拿自己那一份,在她对面坐下,早餐是叁明治和粥,温什言咬了一口,味道意外地好。
“给你的卷子做怎么样了。”
温什言看他,眼睛转了下,“做完了。”
杜柏司点头:“加油。”
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总带着点讽刺意味。
温什言听得不爽:“你不准备再教点别的?”
杜柏司抬眼看她:“你已经掌握差不多了。”
温什言摇头:“我并不觉得。”
杜柏司放下早餐,直视她的眼睛:
“温什言,来不及了。”
温什言抬眼看他,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,还有一个星期,就算再怎么抓紧,年优依然堪忧,港高聪明人数多。
她低头吃饭,不再回答。
早餐的香气还在,晨光依旧明媚,但空气骤然冷却。
因为今天周六,本来准备和杜柏司多待会,但想到自己的期末演,温什言回了家。
她荒废了太久,手腕的旧伤虽在缓慢治疗,但灵活度和耐力大不如前,那首曲子她早已烂熟于心,可熟悉的旋律从指尖流淌出来时,依旧能听出其中细微的凝滞和力不从心。
她需要时间,需要大量的练习,去磨,去对抗身体记忆的流失和生理的局限。
她在琴房一待就是大半天,直到手指酸痛,手腕传来熟悉又隐隐的胀痛,才不得不停下来。
刚走出琴房,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动静。
她想都不用想是谁。
姝景瞥了一眼从琴房出来的温什言,目光在她随意扎起的长发和简单的居家服上扫过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“练琴?”
温什言点了点头,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:“嗯。”
“是该好好练了,”姝景将手里的限量款手包放下,走到酒柜前,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威士忌,语气理所当然地安排道,“我后天有个慈善晚宴,你陪我一起出席,礼服我已经让助理准备好了,晚上送过来你试试。”
温什言喝水的动作顿住,她放下杯子,玻璃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出清脆的一声响,她没有回头,就这个姿势拒绝:“不去。”
姝景端着酒杯转过身,眉头彻底拧紧,不悦之色溢于言表。
“你作为温家的女儿,和小时候越来越不一样了!这些活动露面,对你以后有很大的用处!多认识些人,积累人脉,对你只有好处!”
“什么用?”温什言终于转过身,面对着她的母亲,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甚至可以说得上平静,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,却一股死寂,“交男朋友么?还是……联姻?”
姝景的脸色微微变了变,她心里也叹了口气,既然温什言已经知道,也用不着自己拐弯抹角。
温什言轻轻扯了扯嘴角:“您小时候给我灌输的这些用处,这些为你好的安排,现在对我没用了。”她一字一句,清晰而坚定,“我说过了,我不会服从您的安排,去过那样被设定好的人生,我不是你用来巩固地位,拓展关系的漂亮摆设。”
“温什言!你怎么跟妈妈说话的?!”姝景的声音拔高,带着被怒意,她认为这话冒犯了自己。
温什言笑一下:“我不懂您的事业为什么需要一个女孩去巩固,如果父亲也需要,我该如何?您该如何?”
姝景心里咬完这些字,去看她。
对视的目光在空中交锋,没有硝烟,却两败俱伤。
姝景又回到了掌控欲旺盛的时期,前几个月公司太过繁忙,自己对她的抓紧少了很多时间。
“我说过了,不管是离婚还是家族企业,你都归我。”
温什言听着这些,自己像一个物件被摆弄来摆弄去,她无话可说。
“温什言从始至终都只属于温什言,而我从很早之前,就只是您名义上的女儿了。”
她放下这句,忍着心中钝痛离开。
她今天是冲动了,不该这样和姝女士说话,但她不甘于服从,不甘于回到18岁前的人生,那里再没有她的眷恋的意义。
题外话:
明天加更!这几天都肉更!至于为什么…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