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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景一边同身边人说话,一边目光忍不住总是要朝容阮看过去,越看越冒火,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多话,怎么就说不完了。他怎么跟自己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!他身边那男人到底是谁?上次赏菊也是这个男人在容阮身边,今日这么也在?怎么还来了他的宴会之中!早知道该把这男人赶出去才是。
谢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语气都不稳了,问身边的人道:“那男子是谁?本王怎么没见过?”
“哦!那是师自明,是右相大人的得意门生!”说完这人也看见了在师自明身边的容阮,还补充一句:“也是容家给容小公子选得如意郎君。”
“如意郎君!”谢景经不住重复了一遍。
哪里如意了?!
自从知道那是容家给容阮选得如意郎君后,谢景便忍不住多打量了那男人几眼,心中也算是评价许久,也不过尔尔。
其实,师自明当日赏花不过是碍于面子不得不去,哪知道看见容阮的第一眼,便被那个温润美丽的小公子给夺去了目光,回家之后,是念念不忘,今日便只陪在容阮身边,同他说话。
虽然师自明言语谈吐得当,可是容阮却一直心神不宁,只因他一直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目光盯着他。
他根本不需要回头,便知道那是谢景。
在那烫的几乎要将他的皮肉都给烧坏的目光下,他承受不了,便低声道:“我想出去了。”
师自明听他声音细弱,只觉得心头都被他撩动了,又见他小脸粉红,别是一番风味,也压低了声音道:“是这里面太热了吗?”
容阮低声道:“是的。”
师自明说:“也好,趁着宴会来没开始,我带你出去走走吧!”
说罢,便推着轮椅走了出去。
这边,谢景那边在研究容阮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宝贝,感觉他好像又得到了一丝希望一样,但是他又怕自己失望。
可是,他看见师自明将容阮推了出去,顿时方寸大乱。
这又是在干什么?
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管容阮的事情,但是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站起身,跟着走了出去。
他却不知道,就在他一直看着容阮的时候,也有人一直看着他。
那便是容阮的二哥!
容邝自从得知幼弟喜欢谢景之后,怎么都放心不下,时刻注视着谢景的动向,今日宴会之上见谢景死死盯着容阮,他也忍不住死死盯着谢景,偷摸回头对坐在他身边的老五道:“景王是不是真的喜欢阮阮。”
“二哥何出此言!”
“你看他今日宴会上一直盯着阮阮看。”
“这有什么?我们家阮阮同之前的景王夫长得很像,许是他疑惑了吧!”老五前些日子不在家,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弟弟可能喜欢谢景一事,说得很是坦荡。
“什么!”容邝是武将,一听这话,差点拍桌而起,还是老五把他抓住了。
“二哥,这可是王府,您可得注意一下!”
“你再说一遍,阮阮当真跟故去的景王夫很像吗?”
“嗯嗯,那年安王大寿,弟弟曾经见过景王夫一面,直接就将人认错了!还闹了一个笑话呢!”
容邝倒吸一口凉气:“他该不会想要我们阮阮做替身吧!”
老五也惊道:“什么?这!不会吧!”
“怎么不会!”容邝忙将前日发生的事情如数说了,而后越想越觉得可能,“好啊,他竟敢这样对我们阮阮!”他们家的幼弟应该被人当做宝贝好好呵护,不曾想有人竟然有这样的念头。
他这个暴脾气,顿时拔腿而起,朝着门口走去。老五也忙跟了过去。
……
王府!
又一次走在景王府,看着曾经历历在目的场景,容阮只感受到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悲伤。
这王府的每一寸土地上,都留有他跟谢景的回忆。
或甜蜜的,或悲伤的。
谢景曾经在走廊上抱着他,狠狠吻他。他们两个也曾经很是放肆的偷偷在假山中做羞羞的事情,还被侍卫以为是刺客抓到闹了一个极大的乌龙!池塘边上的石头还是他命人搬过来的呢!
一步步走去,虽然一旁有师自明不时说着话,他却深深陷入自己的回忆中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突然一片灿烂红白之色跃然跳入眼帘。
容阮抬起头,嘴唇微微张开。那是满院的梅花,有红的有白的还有粉的,他本来以为再也看不见了,不曾想,这一院梅花竟然都是活过来了。
这就是像是老友见面,他有些欣喜。
他那点喜悦模样落入师自明眼中,师自明忙问道:“你喜欢梅花吗?”一边说着,一边又推快了一步,径直入了园中。
风拂过,粉白花瓣落下,容阮伸手接住,他说:“我喜欢。”
师自明说:“你若喜欢,那我给你摘下一支。”
容阮摇头:“不要了,花在树枝上才是最美的。”
师自明见他目光中是有向往之色,便说说:“那我抱你起来,你摸一摸吧。”说着,他便搂着容阮的细腰,将他搂抱起来。
如此直接起身,容阮一时间气血不济,浑身发软,一下子软到在了师自明怀中,低喘依依。
师自明愣了一下,却也反应过来,是起得太急了,道:“阮阮,你没……没事吧……”
容阮闭着眼睛,抵抗着眼前的一股股黑意道:“不碍事……歇一歇就好了……”
师自明便站着一动不敢动,只是手虚托着容阮那柔软的腰身,却不敢冒犯他。
此刻,谢景也已经到了梅园,远远只看见那两人站在梅树下,相拥的画面。
一瞬间,如同一个锤子狠狠砸了他的心间。竟然是酸痛无力至极。
明明是泰山崩于眼前都不曾慌乱之人,此刻连腿都跨不动半分了。
谢景心中如同百爪抓心,气息大乱,面色也变得铁青,是他错了,若是他的哥哥,又怎么会同他人在这梅树下相拥,当即大喝一声:“你们在干什么?!”说着走上前。
容阮听到这声利喝,双唇发白,越发气血不通,身体也朝后软倒,师自明忙搂着他道:“阮阮,阮阮你没事吧!”
谢景这时看见容阮紧闭双眼,气息微弱也慌了神,心里面疼痛万分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:“他……他……”
这时,容邝容阭也到了,见幼弟昏迷不醒,两人快去上前去,容邝对师自明恨道:“这是怎么了?不是让你好好照顾阮阮吗?”顿时对师自明的印象也跌到了谷底。
师自明道:“这我也不知道,方才扶他起来,他就有些气虚,许是听见了王爷方才的利喝,才昏过去!”
谢景面色一白:“我,我不知道!我只是看见他们两个个在树下搂搂抱抱!”
容邝冷声道:“人家两个有情有义,干王爷何事?王爷总不至于还要插手我幼弟的婚事吧!”
谢景许久未被人如此呵斥了,他跟容邝共事已久,知道对方脾气,只能压低怒火解释道:“此地是本王与王夫定情之所在,见了旁人在此搂搂抱抱,自然不可!”
师自明这才说道:“王爷误会了,是我们到了此处,阮阮见这花美丽,想要摸一摸,我才扶起他起来,可他气血不济,眼前发黑才靠在我的怀中,我们两人发乎情,止乎礼,一点逾越之事未曾发生!”
王爷面色白了白道:“竟然是如此嘛?”